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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5日,谷歌以及母公司Alphabet部分员工宣布成立工会组织The Alphabet Workers Union。
这一举措使得员工与谷歌持续多年的对抗有所加剧。
据悉,The Alphabet Workers Union将收取会费,组织员工活动,并有一个通过选举产生的委员会。
这一工会组织将向谷歌以及Alphabet在北美地区的所有员工和承包商开放,并计划处理包括薪酬和谷歌工作引发的伦理问题。该工会组织称,已有200多名工人签署了加入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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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内部工会的成立在美国大型科技公司实属罕见,得到了美国工会组织美国通讯工作者协会(CWA)的支持。
许多谷歌员工将希望寄托于新成立的工会,The Alphabet Workers Union希望能通过开展工会活动限制公司高管的权力,同时刺激整个行业做出类似努力。
然而工会的活动并不见得一帆风顺。
据了解,2019年《纽约时报》报道称,谷歌聘请了IRI顾问公司,这家公司专门就如何处理内部员工的异议浪潮向管理层提供建议。
IRI顾问公司作为美国最大的专业工会规避公司,其对自己的方法和客户都高度保密,但根据外部资料,它似乎与49个州的主要医院和医疗保健公司、汽车制造商、大学、特许学校、部落协会、食品制造商和零售商合作。
IRI在网上吹嘘,它已成功说服一家拥有5万名员工的全国性医疗保健公司的员工不去参加工会运动,尽管该工会“投入了数百万美元”开展这项运动。
但就是这家公司,最近却泄露的内部“民意调查”电子表格,这些表格揭示了工会规避行业的内幕,通过这些表格似乎可以窥探到IRI是如何帮助雇主使用复杂的、屡试不爽的,有时甚至游走于法律边缘的方法来阻止工会运动。
IRI给每个员工人打上标签,各个击破
2019年,在西雅图的两家Conifer Health Solutions下辖的医院里,IRI试图阻止工会的行动,他们使用的电子表格被披露出来。
根据媒体获得的文件,IRI工会规避顾问公司定期收集83名普通医院员工的个性、气质、动机、种族、家庭背景、配偶的就业、财务、健康问题、职业道德、工作表现、纪律以及在工会选举前参与工会活动的信息。
然后,每个员工都被给予一个评级,以衡量公司认为他们投****支持工会的可能性有多大。
在一名员工的笔记中,IRI顾问写道,他们“懒惰”、“以金钱为导向”、“冷漠”、“来自萨摩亚群岛”、“厌倦了团队中的人,不想帮助他们”,并告诉经理们,“工会充满了废话。”
另一名员工则被描述为“追随者”、“易受影响的人”、“单身母亲”,并补充说他们的“房租增加了”,他们“负担不起工会会费”,“会做朋友做的任何事”。
一位熟悉IRI做法的消息人士表示,通过对员工打上这样各式各样的标签,以评估他们对工会的同情心,是IRI顾问公司和其他避免工会的公司为所有客户工作的标准做法。
对于IRI这样的公司来说,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尽可能让所有员工都不加入工会,从而让工会名存实亡。
他们根据收集到的员工详细个人信息,将员工在工会活动中投赞成****的可能性按1到5分制对他们进行评分。
然后,这些数据被编制成图表,帮助企业评估员工投****加入工会的可能性,并制定策略,说服仍持观望态度的员工投“反对****”。
至于他们如何说服这些员工避免加入公会,则是根据每个员工的痛点各个击破。
一名曾在IRI咨询公司工作的工会规避问题顾问透露,“作为一名咨询顾问,你要弄清楚一个员工有多少个孩子,他们是否有男朋友、女朋友或者两者都有,是否已婚,或者在公司管理层有亲戚”,“然后试图找出一些能激励他们(投反对****)的事情。他们是受经济状况的影响吗?他们是喜欢自己的上司还是讨厌自己的上司?”
经济政策研究所(Economic Policy Institute)劳工法律顾问塞琳•麦克尼古拉斯(Celine McNicholas)则表示:“收集这些数据绝对是标准的反工会顾问手法。”
她还表示,这些顾问公司“存在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强迫手段来挫败员工”。
谷歌早就找上了这些规避工会顾问公司
2019年《纽约时报》报道称,谷歌聘请了IRI顾问,就如何处理内部员工的异议浪潮向管理层提供建议。
当时,员工们发现了公司内部的日志,上面显示着IRI和谷歌之间的会议。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谷歌还没有成立工会,因此,当时谷歌雇佣工会规避顾问或许只是为了消除工人领导的任何形式的集体行动。
被解雇的谷歌工程师活动人士之一劳伦斯•伯兰德(Laurence Berland)表示:“IRI此前似乎对谷歌采取了不干涉的态度,主要是帮助谷歌改变政策。”
对于如今谷歌成立了工会,劳伦斯•伯兰德补充道,“既然(谷歌的工会)已经公开,我预计IRI将更加积极。”
谷歌的一位发言人承认了“我们已经聘请了数十家外部法律和咨询公司,为我们提供各种各样的建议”,但是对于谷歌和任何咨询公司收集员工的个人信息进行了否认,“在谷歌,没有人做过你所描述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我们曾经雇佣或合作过的顾问或公司做过这种事情。”
谷歌的新工会 Alphabet Workers Union也给出了回应,“谷歌声称重视隐私,然后将资源花费在像IRI这样的顾问身上,这些顾问一心想收集员工的数据,以便操纵员工从事违背他们最大利益的工作。谷歌没有把资源投入到推动公司发展的员工身上……而是与一家侵犯员工隐私、同时假装欢迎公开讨论的公司打交道。”
俄勒冈大学(University of Oregon)研究工会规避行业的专家戈登·拉弗(Gordon Lafer)说,“像IRI这样的工会规避公司,有助于识别员工任何形式的集体行动的支持者和反对者,比如谷歌(Google)正在发生的事情。”
戈登·拉弗所说的事件包括2018年谷歌员工自发发起的抗议活动迫使该公司终止与美国五角大楼签订一份人工智能合同,还包括解雇 AI伦理学家Timnit Gebru和Margaret Mitchell,以及去年12月,美国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NLRB)指控谷歌在2019年非法解雇、监视、审讯积极参与公司劳工组织活动的员工。
戈登·拉弗还表示:“他们建议雇主通过物理隔绝或重新分配来分裂核心人群,解雇员工,让经理恐吓员工。”
“对于谷歌而言,他们雇佣这样一家公司来阻止员工组织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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